数字通证：国家的杀手锏 ——冰点展望之二

​ 通证通研究院 出品

文：宋双杰，CFA

导读

与大众共识不同，我们认为，各国政府将是通证应用的最大受益者，当前冰封的通证一级和二级市场一定会迎来春天，区块链的未来一片光明。

摘要

中本聪创造BTC的初衷是替代传统的政府支持法币，颠覆当前主流的货币制度，但随着区块链技术的发展，通证的演进，政府认识的提升，已经有一些国家基于区块链技术发行官方通证，这颇具讽刺意味。我们认为，通证会降低国家的信息整理难度，拓展国家的能力边界，加大国家对社会的介入力度。

通证提升了国家的管理能力。 1）BTC和通证的匿名属性并不可靠，通证有利于国家监控交易、识别身份；2）通证有利于国家管理汇率，严控资本流动，因为所有的交易都会被记录下来；3）通证可以替换现金，丰富货币当局的政策工具，强化政策实施效能。 官方通证对现金的替代范围越广、程度越深，货币当局越容易实施负利率政策，将负利率政策实施得更深。

通证可提高一国的国际竞争实力。 1）发展中国家对外贸依赖程度高，但其外贸结算大部分使用他国货币，易受他国控制，通证能替代现有支付网络，减少大国依赖；2）通证可为国家增信，拓展国家的生存空间，使一些国家能够躲避或削弱国际制裁的影响，对任何不喜欢当前全球金融体系的政府都具有极强的吸引力，委内瑞拉、伊朗、俄罗期、土耳其等国都在积极的转向通证，希望通证充当稳定经济、制衡美国制裁的武器；3）通证有助于保持金融和服务业的竞争优势，金融和服务业体量大的国家对通证（区块链）更为友好；4）区块链技术引领未来变革，各国会积极拥抱，日本对区块链和通证持非常开放的态度，中国2017年区块链专利申请数量居全球首位。

展望未来，通证的趋势不可逆，必将在全球范围得到广泛应用。 马绍尔群岛利用通证提高国家管理能力。从博弈论的角度来讲，对通证友好是一国的占优策略，监管竞争必将使得各国政府对通证越来越友好。虽然我们对通证在全球范围的应用持乐观态度，但并不认为会一蹴而就，美国、中国这样的高信用国家，在通证的相关议题上更为慎重，没有低信用国家在应用通证上的迫切需求。

风险提示： 量子计算机技术突飞猛进

目录

1 通证提升国家管理能力

1.1  通证有助于监控交易、识别身份

1.2  通证有利于管理汇率、严控资本

1.3  通证可替换现金、提升货币政策效能

2 通证提高国际竞争实力

2.1 通证能替代现有支付网络，减少大国依赖

2.2  躲避制裁，增强信用，拓展生存空间

2.3  通证有助于保持金融和服务业的竞争优势

2.4  区块链技术引领未来变革，各国积极拥抱

3 未来展望：趋势不可逆，通证必将在全球范围得到广泛应用

正文

群众是软弱的、无能的动物，既不能面对真理，又不会珍惜自由，因此必须受人统治，受比他们强的人欺骗。人类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自由，二是幸福。对大多数人来讲，幸福比自由重要。——乔治·奥威尔

2008年11月1日，中本聪发表了一篇题为《BTC：一种点对点的电子现金系统》，创造了区块链和BTC的概念，2009年1月3日，第一枚BTC诞生。

2009年2月11日，中本聪在讨论帖《P2P货币的BTC开源实现》（Bitcoin open source implementation of P2P currency）中指出：“传统货币最根本的问题在于使其运作所需的信任。中央银行必须让人们信任它不会让货币贬值，但是法币的历史上充满了违背该信任的情况。银行必须让人们信任它们，持有人们的资金并以电子方式转账，但它们却在一波又一波的信贷泡沫中以极低的准备金放贷。人们还必须信任它们的隐私政策，信任它们不会让窃贼盗取我们的账户信息。他们巨大的管理成本也让微支付变得不可能。”

中本聪认为，第一、央行垄断下的货币发行会通过货币贬值掠夺人们的财富；第二、银行滥用存款者的钱放贷，加上有钱人的借贷条件更宽松，导致一方面银行等金融机构从中获得高额利润，另一方面有钱人以钱生钱，扩大贫富差距；第三、中心化对隐私保护不够和高额管理成本则是BTC在技术上要解决的问题。

中本聪的初衷是为了创造一个独立于任何中央权威机构，并且可以安全、可验证和不可篡改的形式进行电子转让的交易手段，是传统政府支持货币的替代品，是传统货币制度的颠覆者。在BTC和区块链发展的早期，正是这一精神驱动了BTC和区块链的大部分应用。但随着区块链技术的发展，通证的演进，政府认识的提升， 已经有一些国家基于区块链技术发行官方通证，这颇具讽刺意味。

越来越多的国家认识到，区块链可以全面提升国家能力，而不是降低。 纵然基于区块链发行的通证在一定程度上分散了国家对货币的控制能力，但国家其实可以设置通证的发行规则，建立一个具有集中规则和管理权限的区块链。通证更多的应当看作是技术突破，而不是国家法币的竞争者，甚至提高了国家的监管能力。

与一般的认识截然不同，考虑到区块链和通证的种种特征和应用范围，我们认为，通证会降低国家的信息整理难度，拓展国家的能力边界，加大国家对社会的介入力度。

1 通证提升国家管理能力

1.1 通证有助于监控交易、识别身份

BTC和通证的匿名属性并不可靠。 一直以来，BTC和通证的匿名属性被认为是监管部门的巨大挑战，但这种情况已经发生改变，监管部门发展出多种技术实现BTC和数字货的交易追踪。美国国税局和联邦调查局（FBI）等机构均能追踪到交易者的信息，不管交易者如何掩饰自己的交易路径。

以BTC为代表的区块链技术有四大典型特征：分布式、不可篡改、匿名性、开放性，正是 因为区块链的分布式、不可篡改和开放性，使得通证的匿名性特征得不到保障。 每一个公共的区块都保留着全局交易信息，监管部门可以无障碍的接入、查找、分析、甄别和追踪通证转账信息。

严格的身份验证可确保监管部门对用户身份的识别能力。 监管部门可要求支付机构、通证交易所、银行等执行严格的了解你的客户（KYC）和反洗钱（AML）政策，使得非法交易、隐匿交易、隐藏财富和逃税等行为无处遁形。

数字身份使得监管部门的追踪更便捷。 基于区块链的数字身份技术，便于监管部门对居民的行为进行紧密的追踪。基于单一用户ID的社会信用评分系统，可以对居民行为进行全面的量化评估。

纸质货币（现金）的匿名性远高于通证，给予人们花钱的自由，保护了隐私。现金交易难以进行查找、分析、甄别和追踪，绝大部分的不正当交易都会采取现金交易。 相较于现金，政府可以更好的监控、管理通证，因为其可以永远获得区块链分布式账本上的所有交易信息。在一些情况下，官方通证给予政府将修改过后的记录储存在区块链上的能力。

通证使得地下经济交易难以进行。 据美国国税局估计，大多数国家超过50%的现金是用来隐藏交易记录的，以美国为例，流通中的货币数额远超过通过交易记录能够追查到的数额，在流通的货币中，100美元的大面值纸币占绝大多数，而用于日常交易的小面值纸币占比非常小。

1.2  通证有利于管理汇率、严控资本

管理汇率是指一国货币当局将汇率稳定在一个合意的水平或区间，当因资金进出等原因影响该国实际汇率，偏离合意水平或区间较远时，货币当局出手干预。许多新兴市场国家采取管理汇率的政策，他们认为这一政策一方面有助于他们管理通胀率（弱势货币会推高进口价格），另一方面有助于维持出口行业的增长和竞争力（过于强势的货币削减出口行业竞争力）。如果资金快速流出一个国家，那么维持合意的管理汇率水平将变得更加困难，会消耗大量的外汇储备，因此外汇管理可能会实施以限制个人可以购买的外汇数量。

以数字形式存在的票据（和货币）可以帮助防范资本的外流，因为所有的交易都会被记录下来。 简单而言，资本管制通过数字和物理两种方式实现，数字方式是通过银行网络监控现金提取，外汇转账和限制账户，物理方式是在边境进行检查，限制个人携带的现金数量。在实际操作中，两种方法都有局限性但是后者更难管理，这正是数字化现金可以起作用的领域。 在数字法币系统中，所有的交易都将指定到个人名下（不同于现金没有痕迹的特征），从而更容易对个人的交易行为施加限制。

仅仅考虑管理汇率的需求，涉及的中央银行数量就极多。截止2016年，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统计的193个国家或经济体中，84%国家的法定货币存在某种程度上的管理，仅有16%国家拥有完全的自由浮动汇率。另外有20%的国家将其汇率盯死美元，13%盯死欧元。

钉住汇率政策协助有大量外币收入或成本的企业获得更加稳定的未来现金流，企业的收入或成本不会因为外汇变动而剧烈波动。实施钉住汇率的货币当局会在市场汇率偏离目标时，进行外币的买入或卖出操作。据我们所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实施钉住汇率政策的通证，但已经出现了有资产支持的通证（即稳定通证），这些稳定通证的创造者宣称他们将为其创建的每一个加密通证储备一定数量的资产，当前最大的稳定币为USDT（US dollarTether），据USDT的创造者宣称，每一单元的USDT后都有一单元的USD形成价值支撑，1 USDT的市值交易价格基本在1 USD左右波动。

1.3  通证可替换现金、提升货币政策效能

通证可以替换现金，丰富货币当局的政策工具，强化政策实施效能。官方通证对现金的替代范围越广、程度越深，货币当局越容易实施负利率政策，将负利率政策实施得更深，这对货币当局有极强的吸引力。 在过去的经济危机中，各国央行一般会将利率下调5个百分点，但在当前的低利率环境中，当经济危机爆发时，主要经济体的利率可能需要降到-5%的水平以刺激经济，使用传统的货币政策工具是不可能的，但官方通证的出现为负利率的极广、极深的推行提供了可能。

负利率最早可追溯至19世纪西尔沃·格塞尔对货币征税以刺激经济总需求、对抗经济危机的理论。格塞尔的理论从未被大部分人所接受，但在大萧条时期，其理论在欧美部分地区进行过一些尝试。到了20世纪，格塞尔的观点越来越被一些主流经济学家所接受和采纳，其中包括了费雪和凯恩斯。

20世纪90年代，日本陷入了“通货紧缩螺旋”，名义利率停留在0，但实际利率上升、总需求下降、通胀预期进一步下滑，因该时期主要发达国家依然处在经济稳定增长状态，日本的情形被视为个案，并未引发广泛关注。

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前，负利率主要作为理论上存在的货币政策选择来讨论，一般的经济理论、模型和实践中，都将ZLB（Zero Lower Bound，零利率下限）作为前提基准，因为自由流动的纸币和硬币（现金）限制了货币当局对存款收取费用的能力。 危机后，为了打破利率零下限，走出凯恩斯所言的流动性陷阱，刺激信贷，理论界提出了三种方法：废除货币、分离货币的支付功能和计价角色、对持有货币进行征税。自此，负利率正式成为可被严肃看待的政策选项。

过去十年中，用超常规货币政策一直致力于刺激需求并提高通胀预期，因此低利率甚至负利率在发达国家或经济体中很常见。 丹麦是最早开始实施负利率的国家。2012年7月，丹麦开始实施负利率；2014年6月，欧洲央行将隔夜存款利率降至-0.1%，启动了负利率；2014年12月，瑞士央行将超额活期存款利率设为-0.25%；在2009-2010年间，瑞典即曾将隔夜存款利率设为-0.25%，后来调回正值，2014年7月瑞典将其隔夜存款利率再次调为负值，2015年2月，瑞典央行将7天回购利率下调至-0.1%；2016年1月，日本央行意外宣布降息至-0.1%，开始实施负利率。

同一时期，对实物现金的需求并没有统一的模式，一些国家和经济体对实物现金的需求上升，另一些还有所下降。

日本、瑞士和欧洲许多国家的现金相对于GDP的比例处于上升，所有这些地区都经历了低通胀或通货膨胀预期下降的过程，所以现金的购买力保持在较为稳定的水平，导致更多的现金被保留着作为价值储藏的手段而不是用于购买资产。有趣的是，日本和韩国参与了大量的通证交易，同时现金需求也在持续增加，国际清算银行还发现了日本和韩国对大面额钞票的需求增加。

瑞典是这种情况的例外，与通胀预期下降对应的是现金流通比例在过去十年持续下降，这主要是因为在金融危机后，因监管的要求，瑞典银行系统减少了现金的可得性，自动取款机被移除，客户不得不前往特定的银行分支机构才得获得现金。随着银行卡和移动支付等交易技术的发展，消费者的现金需求也减少了。相较于英国、澳大利业和瑞典等发达经济体，墨西哥、印度等发展中国家的现金交易比率明显更高，韩国的现金支付比率较低，但在过去十年中对现金的需求不断增加。数字版本的现金在日本和瑞典有用的理由可能不一样。

更广泛地说，负利率是欧洲央行和日本央行正在使用的工具，其目标是通过刺激信贷增长来提高通胀。负的存款利率能够完全起作用的前提条件是，所有的存款都在银行体系内，负利率政策传导到整个经济层面。在实践中，零售银行通常不会将负利率转嫁给他们的存款人，但利率下降的仍会鼓励现金的持有。在流通现金水平高的国家，负利率的政策更难以传递到企业和居民中去，从而改变企业和消费者的行为。你不会因为你口袋里的现金而支付任何费用，而从纸币切换到通证后，负利率就可以对所有的货币来实施。

当然，长期的负利率政策将给银行体系带来麻烦，使得中央银行的常规货币政策机制失效，另外广泛的增加了经济杠杆。负利率显然是把双刃剑，当负利率持续太深或太久时，可能会对经济造成重大损害，比如银行体系收缩，杠杆支持的GDP增长泡沫化趋势加重直至破灭。

瑞典的中央银行瑞典央行正在考虑是否发行e-krona作为通证。在发达经济体中，瑞典拥有最高的银行卡付款水平和较低的相对GDP流通现金水平。流通现金水平较低国家的中央银行可能对数字形式的货币更感兴趣。

瑞典政府担心如果现金使用率下降得太快，可能难以维持现金基础设施，中央银行资金形式的无风险资产供应也可能完全停止。瑞典央行最近表示，国家可以补贴现金，甚至强迫银行和所有的商店都接受现金，但他同时补充说这些措施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日本的流通现金相对于GDP的比率是发达和新兴国家或经济体中最高的，而且自2007年金融危机以来仍在增加。2017年，日本政府制定了将无现金定居点在未来10年扩大一倍的目标，鼓励使用区块链技术进行资金转移和建立金融科技公司与银行之间的数据共享接口。 在现金使用比例高的经济体中推行通证，有利于负利率政策在经济运行中的传导，能更大程度上的改变企业和消费者的行为。

2 通证提高国际竞争实力

2.1 通证能替代现有支付网络，减少大国依赖

国际贸易几十年来一直在增长，伴随这一过程，银行部门和私营企业的国际支付网络也在持续增长。使用通证和区块链作为国际支付网络的替代的讨论预计将在未来几年继续。 那些有大量国际贸易，而且使用非本国货币进行商品和服务交易的国家，可以想像有很强的动力转向通证进行国际支付，这些国家绝大多数是发展中国家。

整体上来看，新兴市场国家和地区的外贸依赖程度更高。 截止2016年，除一些迷你国家和城市经济体外，越南、斯洛伐克、匈牙利、立陶宛、斯洛文尼业等发展中国家外贸占GDP比重均在150%以上，相较而言，德国、瑞典等发达国家的比重明显的小。

发展中国家对外贸依赖程度高，但其外贸结算大部分使用他国货币，易受他国控制。 从全球范围来看，美国和欧元在外币贷款的币种选择上具有统治性的优势，49.2%的外币贷款使用美元完成，28.8%的使用欧元完成。在国际支付的币种选择上也呈现这一现象，39%的SWIFT支付使用美元，34.6%的SWIFT支付使用欧元。

2.2  躲避制裁，增强信用，拓展生存空间

国际制裁特别是经济制裁很大程度上依赖当前的全球金融体系包括全球银行系统来实施。 国际制裁一般包括外交、经济和军事制裁三种，经济制裁的具体手段包括对被制裁国的国外资产实施管制，扣压、冻结以及没收其国有或私有财产等；对被制裁国采取停止提供贷款，限制或停止外汇兑换，对其在国际金融市场上的业务活动加以排斥等；对被制裁国采取停止经济援助及经济合作，中止经济、贸易条约和协定，停止提供最惠国待遇，部分或全部停止进出口贸易，以及封锁贸易港口等贸易方面的制裁措施。

当前的全球金融体系由西方国家主导。 该金融体系通过一系列安排，协调国际间的贸易和投资，但由于西方国家的货币和银行系统占主导地位，使得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对该体系有强大的控制力，美国可以将被制裁国排斥到该体系之外，使得被制裁国的内外经贸活动停滞，违规与被制裁国进行经贸往来的行为，很容易通过全球银行系统中的交易来追踪。

通证使一些国家能够躲避或削弱国际制裁的影响，对任何不喜欢当前全球金融体系的政府都具有极强的吸引力。 如果有足够多的国家创建自己的官方通证，并且这些官方通证在当前的全球金融体系之外运作，将削弱传统全球中央银行如美联储和欧洲中央银行的影响力。

通证可为国家增信，拓展国家的生存空间。 当一国的主权信用严重受损，法币贬值时，会寻求通过官方通证来弥补缺失的政府信用。委内瑞拉发行的“石油通证”是极佳的例子，其国家信用早已破产，发行的“石油通证”依靠实物石油来增信，在委内瑞拉经济崩溃，因制裁无法进行国际融资的当下，通过“石油通证”进行融资，拓展国家的生存空间，成为其最好的选择。 委内瑞拉并不是孤例，伊朗、俄罗期、土耳其等国都在积极的转向通证，希望通证充当稳定经济、制衡美国制裁的武器。

“石油通证”虽然宣称有委内瑞拉的石油储备背书，每一枚“石油通证”后面都有一桶原油作为实物抵押，其价值相对其他通证产品更稳定，可作为价值储藏和投资的手段，但考虑到委内瑞拉的经济和政治现状，以及人类历史上类似的“创举”， 我们更愿意将“石油 通证 ” 看作是委内瑞拉现政府信用的延伸，因此高度怀疑其投资价值。

在国家信用破产时发行实物支持的官方货币，在人类历史上一再重演，但这些 单纯的货币改革必将走向失败 ，成功的货币改革必须辅之财政等改革，才能重新削减赤字、稳定货币、控制通胀、激活经济。1948年，国民党政府败逃台湾前，发行了用黄金、白银和外币支持的金圆券，妄图挽救其财政经济危机，维持日益扩大的内战军费开支，结果至1949年6月，金圆券发行总额竟达130余万亿元，超过原定发行总限额的6.5万倍。票面额也越来越大，从初期发行的最高面额100元，到最后竟出现50万元、100万元一张的巨额大票。金圆券流通不到一年，形同废纸，国民党政府财政金融陷于全面崩溃，人民拒用金圆券。

2.3  通证有助于保持金融和服务业的竞争优势

整体来看，金融和服务业体量大的国家对通证（区块链）更为友好，原因在于通证 （ 区块链 ） 的发展有助于保持本国金融和服务业的竞争优势。

新的通证投资基金的大量涌现是区块链行业繁荣兴盛的最佳注脚。 汤森路透最近的一项对机构投资者的调查显示，有五分之一正在考虑在未来3-12个月内交易加密货币。我们认为投资者特别是机构投资者对通证的参与程度主要取决于监管。据Autonomous NEXT的数据显示（截止2018年4月5日），当前共有约250家通证基金，管理着约35-50亿美元的资产。而据Crypto Fund Research估算，57%的通证基金来自于美国，这与美国强大的金融和科技部门息息相关。我们认为拥有大体量金融部门的国家最有可能看到通证基金的较快成长。

用银行资产相对于GDP的比率来衡量金融部门体量，新加坡、英国和瑞士的排名很高，这些国家也是通过Crowdsale创建了最多的新通证。全球的银行都在调研区块链技术，但大多数是在概念验证阶段，银行的应用研究围绕贸易融资、现金管理、基金交易、信用证、抵押品管理、KYC、银团贷款、跨境交易支付、向监管机构和反洗钱机构自动报告等方面。拥有交易所的金融中心考虑应用区块链，例如，澳大利亚证券（ASX）计划在股票清算和结算的部分环节使用区块链技术。

据摩根士丹利估算，全球银行通过提升效率将有机会节省600亿美元。区块链技术可以提供国际资产流转的即时通道，但并不是唯一通道。

在发达国家中，英国，瑞士和日本拥有最高的银行资产相对于GDP比率。日本是最早给予通证合法化身份的国家之一，到目前为止，日本似乎拥有最多的实体店接受通证。在获得合法化身份后，日本的通证交易市场蓬勃发展，日元占BTC交易的最大比例达到42.1%，币安早先宣称已经在日本办公。

瑞士的银行业资产相较其GDP的比率高达177.55%。 值得注意的是，瑞士的一个特别自治市楚格获得了一个响亮的品牌“加密谷”，对通证友善的监管、良好的经济环境和充足的高技能工作为楚格带来了大量的区块链投资。

中国拥有新兴市场国家中最高的银行业资产相较GDP比率，为153.41%，在中国区块链技术的发展受到支持，但是通证的交易和Crowdsale被明令禁止。

然而，中国人民银行对人民币的数字版本的讨论是非常积极的，对区块链技术的使用持开放态度，也进行了深入细致的研究。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范一飞认为，通证将取代M0而不是M1和M2；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所长孙国峰表示，负利率将成为正常货币政策工具一部分，告别超常规货币政策的序列，因此中央银行应当加速发展中央银行发行的通证，这样才能够对流通中现金实施负利率。

2.4  区块链技术引领未来变革，各国积极拥抱

日本对区块链和通证持非常开放的态度。 过去20年，是日本经济失去的20年，经济成长几乎陷入停滞，在高技术领域的优势逐步被中国大陆、中国台湾、韩国等蚕食，互联网时代日本企业整体缺席，原因是日本对于互联网等新时代技术的拥抱速度太慢，心态太保守。现在区块链代表的是从信息的互联网向价值的互联网切换的这一过程，日本不容再错过此次技术浪潮，因而积极的拥抱区块链。

中国2017年区块链专利申请数量居全球首位，对区块链技术持开放态度。 据汤森路透利用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数据库整理数据显示，2017年超过一半的区块链专利申请来自中国（225项），紧随其后的是美国（91项）和澳大利亚（13项）。而在2016年，中国提交了59项，美国21项，澳大利亚19项。据统计，在2012年至2017年的区块链专利前9名申请人中，中国占了6席。

3 未来展望：趋势不可逆，通证必将在全球范围得到广泛应用

如果一国政府理解通证能够提升其国家管理能力，提高其国际竞争实力，没有理由不拥抱通证，我们对通证在全球范围内的推广持乐观态度。

马绍尔群岛利用通证提高国家管理能力。 使用美元作为本国货币的马绍尔群岛刚刚通过了一项法律，推出自己的使用区块链技术的通证。在该岛上，两种货币单位（美元和SOV）都是被法定接受的支付手段。SOV的上限为2400万枚，这些SOV拥有法定货币的地位，具有与美元相同的地位。 SOV除了用于筹集资金外，政府也想通过SOV使得该国的交易变得更加透明。

考虑国家之间的竞争和合作关系，如果一国对通证和区块链持开放态度，他将在国际竞争中处于优势地位，因为通证的跨国界流动障碍很小，单一国家很难有效的对通证的流动施加管制，数字资产有极强的动力从监管严格的国家流向监管友好的国家，造成资产的流失，从博弈论的角度来讲， 对通证友好是一国的占优策略，监管竞争必将使得各国政府对通证越来越友好。

虽然我们对通证在全球范围的应用持乐观态度，但并不认为会一蹴而就。 委内瑞拉、伊朗、俄罗斯、土耳其等国有很强的动力迅速拥抱通证，而美国、中国这样的高信用国家，在通证的相关议题上更为慎重，没有低信用国家在应用通证上的迫切需求。

附注：

因一些原因，本文中的一些名词标注并不是十分精准，主要如：通证、数字通证、数字currency、货币、token、Crowdsale等，读者如有疑问，可来电来函共同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