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胡翌霖:为什么离职清华搬到新加坡,All in Web3 准备做什么?
编辑: 吴说区块链
本期播客里胡翌霖分享了他从清华大学离职并搬到新加坡的决定过程,背后既有学术体制的局限,也有对自由学术与区块链生态的兴趣。胡翌霖是北京大学哲学系博士、清华大学科学史系副教授,是中文世界少有的积极参与区块链世界活动的大学教师。
胡翌霖深入探讨了非升即走的学术机制对青年学者的影响,分析了高校体制改革的困境。同时,他表达了对比特币、NFT、去中心化科学等领域的深度见解,并说明了选择新加坡作为长期发展的原因,特别是其对加密货币生态和家庭环境的友好性。最后,他展望了科技与艺术融合的未来,提出了如何在 AI 时代重新定义学习与教育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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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in: 各位听众,大家好,大家都知道我们播客的老朋友胡老师的身份是清华大学科学史系的副教授,但是现在胡老师已经离职,搬到新加坡了。 胡老师,要不您自己讲讲,这个过程是怎么回事?
胡翌霖: 算是 ALL IN Web3。 首先纠正一下,也不算辞职,算是自然的离职。 现在的年轻学者其实挺卷的,都是要经历非升即走机制。 非升即走就是说你必须在 6 年内通过长聘评审,如果没通过就得走人。 我决定不参加评审了。
“非升即走”这个机制是清华带头搞的。清华和北大率先实行了这个制度。它是学美国的学术体系,但说实话,美国的学术界也不怎么样。再加上,中国借鉴的时候也有一些变味了。不过,说实话,清华相比国内很多高校还是好很多的。我在清华的感受是,至少清华相对尊重老师。
虽然我离开了清华,但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不满。主要是清华还是比较尊重老师的。这里的尊重分两个方面。一个是把老师当“自己人”。很多高校实行非升即走的机制时,会把老师当成临时工,趁着青年学者在 35 岁以前的黄金期压榨他们的研究产量。清华相对还好一点,它更注重论文的质量而不是数量。清华采用的是代表作机制,论文只需要达到国际或国内领先水平就可以,不要求数量特别多。所以这点我觉得还是可以的。但即便如此,我最终还是选择离开了。今年正好是我合同期满的时间,顺其自然就离开了。
其实我是跟着吴国盛老师从北大来到清华的。我属于清华科学史系的元老之一。我们科学史系当时一批元老,现在都走了。很奇怪的是,科学史系没有一个年轻老师通过长聘。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各有各的原因,但最后都没留下来。
有人去了国外,有人去了其他学校。也有人没通过评审,没转正,还有的选择转行,比如去修道的。总之,各种情况都有,各走各的路。
Colin: 看来现在高校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以前感觉进了高校就像进入体制内,慢慢混日子就行了,现在似乎压力变大了。
胡翌霖: 对,这就是学术问题的核心。 我们可以顺便聊聊去中心化科学(DeSci),也就是关于学术和科研的去中心化问题。 我对此很有感触。 无论是传统学术模式还是当下的学术模式,无论是中国还是西方,都存在很大的问题,甚至可以说已经不太适应现在的发展。
以前清华北大带头改革,其实某种意义上是必要的。传统模式下,学术界很多时候变成了“占坑游戏”。比如,一个教授占着一个岗位,研究好坏都没人管,特别是在文科领域。有人占着一个坑,无论研究是否出色,这个职位就是他的。这种模式确实不利于学术流动,也很难营造良好的学术氛围。于是后来改革出现了“非升即走”的机制,把铁饭碗变成了临时工。
所谓非升即走,一般是一个六年的机制。你博士毕业后的前六年是学术生涯的黄金时期,但在非升即走机制下,这段时间你是临时工。为了通过评审,你需要拼命发论文,拼科研课题,卷到极致。成果全归学校,但你可能还是评不上长聘,只能走人。
之后呢?你可能去二流、三流院校,甚至找不到工作。而此时你已经过了学术产出的黄金期,研究产量下降,工作机会也更少。这种模式对于学者来说并不友好。
不过,在相对平衡的环境下,这种模式也许还可以,比如清华。清华的非升即走机制给了一定压力,但没有那么苛刻。研究相对自由,教学也受到重视,卷的程度较低。不过,这种环境很少见。清华的致命问题是经费不足,薪资待遇低。这就像在职场里,薪资高的地方比如大厂会卷生卷死,而清华这种钱少的地方压力可能稍小,但也存在矛盾。
从更大的趋势来看,这种“卷”是无解的。我曾看到一篇文章把大学教职比作“庞氏骗局”。尤其是人文学科,博士的最佳出路就是去高校任教,但教师岗位是有限的。一个教授可能培养 20 个学生,这些学生再培养更多学生,形成无限扩张的需求。然而,实际的教师岗位并不会增加这么多。
过去,中国和西方的大学扩张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这个问题。比如,人口增加、教育普及带来了更多高校需求。但当扩张结束,比如现在人口萎缩、教育需求趋于饱和,问题就暴露出来了。未来大学将进入萎缩期,这种机制会越来越不可持续。
Colin: 没想到学术界也是一个庞氏骗局,和币圈很像啊。
胡翌霖: 是啊。 很多学科都有类似问题。 像我所在的科学史学科适应性稍好一些,因为我们承担通识教育任务。 但一些较冷门的专门学科问题就很严重。 一个教授培养的学生往往只为接班,如果每代只招一个学生,课程都开不起来。 而开课就需要更多学生,可这些学生将来干什么呢? 这就是模式不可持续的原因,必须改革。
中国和西方都有这个问题,但中国的问题更严重。中国用了十几到二十年的时间完成了西方一百多年的扩张节奏。这种快速扩张使得中国学术界更难适应急速萎缩的环境。西方也有类似问题,但节奏稍缓,相对更有时间调整。
Colin: 胡老师,那您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考虑离开高校的? 又为什么选择新加坡呢? 这和 Web3 或者区块链有关系吗?
胡翌霖: 离开高校的想法其实一开始就考虑过。 因为我本来就没把高校当作“铁饭碗”,所以一直会想,如果没通过长聘怎么办。 当然,如果没通过清华的长聘,我还是可以去国内的一些一流高校,不能叫二流,毕竟清华是超一流,去一般的一流大学找教职应该问题不大。 但问题是,要不要继续在高校,或者干脆不干了,转向自由学者,这是我一直在思考的。
我之所以教书,并不是为了找个“饭碗”。作为比特币玩家,我们的观念是不相信所谓“铁饭碗”的。这种东西看似稳定,但实际上并不可靠。即便是终身教职,也不是真正的铁饭碗。如果整个系统崩溃,庞氏骗局维持不下去,所谓的铁饭碗也就没有意义了。另外,就算有铁饭碗,饭也可能越来越少。
以清华为例,它的工资待遇非常低,是出了名的。清华在体制改革早期靠高薪吸引人,但不给终身教职,提供的高收入和好待遇在当时还是非常具有竞争力的。然而,现在全国其他高校也开始搞准聘机制,但他们的待遇提升了,而清华的待遇却基本没有明显变化。这样一来,虽然清华的“饭碗”还在,但饭已经不够吃了。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铁饭碗”反而成了“铁束缚”,阻碍你跳到更自由的环境中去发展。
尽管如此,我在清华的日子还是不错的。因为我不靠工资养活自己,而是享受教学带来的成就感。这种成就感是钱买不到的。你用心准备的课程和理论,能够影响那些优秀的学生,这种感受是不可替代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成就感也在变化。例如,培养博士生的时候,你会为他们的未来感到负责,但你知道,他们最终会进入学术界的庞氏骗局。这种矛盾让我的教学成就感大打折扣。
另一方面,我这些年和币圈很多人交流,也感受到了一种成就感。我发现自己的思想和观点能够影响更多人,并收到积极的反馈。这让我意识到,传播思想并不一定局限于高校。走出高校,可能会面对更广阔和更有效的信息传播空间。这也是我最终选择离开的原因之一。
Colin: 那您为什么选择新加坡呢? 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吗?
胡翌霖: 其实没有考虑很久。 我第一次来新加坡就定下了,一开始其实是考虑去香港的。
香港是第一个选项,因为比较方便。作为一个比较宅的人,我不太愿意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比如和外国人打交道,对语言和社交都不太擅长。我希望能在华人多的地方,同时又有一定开放性的环境。香港看似很适合,但后来发现几个问题。首先,很多人都说“润香港不如不润”,意思是去香港并不算真正的移居。其次,香港的生活环境让我感到压抑,尤其是对孩子来说。如果一个小孩长期生活在狭小的空间,心理健康可能会受影响。相比之下,新加坡的生活环境宽敞舒适很多。
另外,新加坡的人很亲切。虽然我在香港的短期经历还不错,但总体感觉香港人有点“死气沉沉”,比如有些服务员给人的感觉像是我欠了他们钱一样。而新加坡的人则更热情友好。再加上,新加坡的移居手续相对简单,比如申请 EP(就业准证)不算太难。虽然永居难度大,但作为一个居住地并不困难。
总结来说,我选择新加坡的原因有三点:
第一,华人友好;
第二,对加密货币生态相对友好;
第三,对富人友好。社会秩序稳定,虽然这对社会活力可能不是好事,但对不需要打拼、已经处于富裕阶层的人来说非常友好。
Colin: 胡老师,您目前的生活安顿得如何? 未来有什么计划吗? 是会继续从事学术相关的事情,还是更偏向 Web3 和区块链相关的工作?
胡翌霖: 都有吧。 首先,我最大的任务是安顿好孩子,这是首要的。 其次,在这个前提下追求自由,我现在已经把学术和 Web3 融合在了一起。 这种融合从一开始就是一致的。 我之前也提到过,比特币圈子其实是我博士论文的直接产物。 在撰写博士论文时,我思考了货币的本质,以及为什么比特币是正确且有价值的,想通之后就进入了这个领域。 可以说,从一开始到现在,这就是一个知行合一的过程。
我的学术方向是科技史,尤其偏向技术史和技术哲学。技术史很有趣,因为它展现了人类历史上真正推动变革的力量。相比政治史和王朝更迭等,技术史带来的变革更加深刻和剧烈。政治史中常常是换汤不换药的循环,但技术史则是持续的进步。比如,文艺复兴、科学革命以及工业革命,这些都得益于科学和技术的推动。从透视法、印刷术,到航海技术,再到现代科学和工业体系,这些技术革新对人类历史的推动是非常波澜壮阔的。
技术史让我们看到这种壮丽的变革,甚至可以让我们亲身参与其中。这是它令人着迷的地方。而科幻则从另一个方向看待未来的技术变革,描绘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和社会面貌。技术史探索过去,科幻畅想未来,但现在巨变真正发生在我们现在所处的时空中,我们感觉自己不断遭遇历史性的时刻,不断见证科幻成真,这种感觉是非常震撼的。
这种结合让我有一种使命感,就像参与人类命运诗篇的新篇章一样。这种体验感是激动人心的,也是一种知行合一的体现。研究历史的意义不仅仅是对过去的记述,更是对当下行动和判断的启发。历史不会直接告诉你该做什么,但会通过情感和经验的渲染给你启发。
比如,看一部小说或连续剧,如果看了前面的部分,再看新的一集时,你会更有参与感。因为你会将当前的情节放入一个宏大的叙事中,理解得更深入。对我而言,把当下的事情放在大的历史背景中看待,会增加我的投入感。
所以,我们做的事情并不仅仅是为了赚钱养家,也不是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是为了参与一场更伟大的人类浪潮。虽然这种浪潮的意义难以确切定义,但它带来的体验感是非常强烈的。
Colin: 胡老师,咱们聊点币圈实际的事情。 大家比较关心的是您的持仓比例,绝大部分还是比特币吗? 您是从早期就持续加仓,还是主要靠早期买的比特币为主?
胡翌霖: 嗯,这个问题其实也不是特别复杂。 我从入圈的时候就开始记录,我记得自己当时说过“携几千资金杀入币圈”,这些内容在我的博客里都能找到。 虽然我入圈时间很早,是 2013 年,但我现在也没太多钱。 很多人会觉得奇怪,我 13 年入圈,一直是 HODLER,也一直倡导持币,但为什么没赚到特别多? 原因很简单,我当时是个穷学生,没有收入,能投入的资金很少。
我最早是从生活费里一点一点抠钱来买比特币,后来还被我爸批评,说生活费是用来生活的,不是用来投资的。后来拿了奖学金,就用奖学金买了一些。所以最初的资金也就几千块。这是我的原始资本,之后我一直在加仓。今年我还在加仓,因为我搬出国后,把国内的一套房子卖了,用这笔钱继续买比特币。
Colin: 现在价格这么高了,您还在加仓?
胡翌霖: 是的,我还准备继续加仓。 长期来看,我相信比特币总能跑赢法币。
Colin: 之前听到神鱼提过一个“四钱包理论”,大概是 60% 的主流资产,比如比特币,放在冷钱包里; 20% 做一些灵活操作; 10% 做高风险投资; 5%~10% 留作法币。 您的策略和这个理论类似吗?
胡翌霖: 我不太认同他的理论,尤其是关于法币的部分。 他提到用法币利息覆盖生活成本,这个比例对普通人来说几乎不可能实现。 只有像神鱼这种大佬才能计算出这种尺度。 普通人根本无法做到。
我的策略是基于比特币本位。我把所有资产的 4% 用作生活成本,而这些资产不需要转换成法币去吃利息。我的生活成本直接用比特币的年增长率覆盖,因为比特币的增长率远远高于传统法币的无风险利率。
Colin: 那您会把比特币拿去质押升息吗? 还是放在冷钱包里?
胡翌霖: 质押升息的话,我只会拿出少量资金玩一玩,比如半个币或一个币。 对我来说,这只是尝试,并不会把大部分资产投入进去。 我之前尝试过不少,比如梅林和蓝盒子,最后来说亏了不少。 当然这些尝试更多是为了体验前沿玩法。
Colin: 有 时候忍不住看到项目做得好,还是会买一点吧?
胡翌霖: 确实如此,尤其是在 NFT 那波行情中,我当时没忍住,买了一些,结果亏了不少。 虽然最近 NFT 市场又热了起来,但我的资产只是从“脚脖子”回到了“膝盖”而已。
Colin: 那您对冷钱包有什么建议? 您用的是什么钱包?
胡翌霖: 我的主要资产放在比太钱包。 比太钱包挺早的,团队很早就解散了,但这个钱包不用升级,现在仍然很好用。 我觉得它是冷钱包中最好的方案之一。 它的模式是使用一部旧手机作为冷钱包。 我们几乎每个人都有闲置的旧手机吧?
你只需要在旧手机上安装比太钱包,然后断网,删除蓝牙和 Wi-Fi 功能,这样这部手机就变成了冷钱包。再在另一部新手机上安装热钱包,通过二维码签名进行操作。这种方式既简单又安全,而且成本很低,不需要额外购买硬件钱包。
Colin: 比太钱包和比特派是一家公司吧?
胡翌霖: 是的,但后来比特派推出了硬件钱包,比太钱包这种模式因为不赚钱被放弃了。 我可以理解,毕竟这是个开源软件,又没有盈利点。 但我很喜欢这种模式。
另外,我建议大家把助记词背下来。我自己背了几套助记词,这样即便是冷钱包出现问题,资产也能很安全地恢复。
Colin: 胡老师,您之前在比特币生态上做过一些 NFT 项目,但最近似乎整个行业的热点从比特币生态转移到了 meme 币上。 您觉得比特币生态未来还有机会吗? 还是说您也会关注其他生态,比如 Solana 或者 Base 上的热点?
胡翌霖: 我并不排斥 meme 币,这些项目是可以玩的。 说回比特币生态,我其实一直看好它。 但比特币生态目前的问题是,它还没有找到特别好的发展模式,也没有建立起足够强的认同感。
从整个行业来看,比特币生态有它的独特性,而我当初看好它的一个原因是,它能成为对抗 ETH 生态的一种选择。ETH 生态的问题在于定位模糊:它既想坚持去中心化、秉承朋克精神,但在许多方面又走向了中心化。而它在去中心化上比不过比特币,在效率和节奏上又比不过 Solana。
Solana 的定位很明确,它就是中心化,效率高、节奏快。这种定位吸引了那些注重用户体验的人。如果你想要更高效的链,那就选 Solana。相比之下,ETH 有些不上不下,两头不讨好。
而 Base 作为一条公司链,也更倾向于中心化方向的发展,目标是提升效率。尽管不能说它完全是中心化的,但它比 ETH 更加中心化,走了一条明确的效率优先的道路。
我看好比特币生态的原因是它代表了去中心化的理想。作为去中心化的信徒,我认为这一方向仍然是正确的。但比特币生态目前的困境在于两头不讨好。一方面,比特币的 HODLER 们并不认可生态中很多新项目,认为它们本质上还是在“炒币”,是山寨币的变种。另一方面,对于喜欢炒币的用户来说,比特币生态又效率低、节奏慢、流量小,吸引力远不如 Solana 生态。
作为比特币 HODLER,我们本身是很保守的。能够拿出 1%、2% 的资产来参与这些项目已经不容易了,但要让我们 ALL IN 或者重仓押注,这是不可能的。正因为这种保守,比特币生态很难吸引到传统的比特币玩家,同时也没法争夺到喜欢短期收益的投机用户。
尽管如此,我认为比特币生态仍然有机会。比如,未来可以不再追求“炒币”的节奏,而是做一些长期价值的项目。比特币上的 NFT 可能就是一种方向。因为比特币具有更强的“永恒性”和“坚固性”,在 NFT 领域可能更具说服力。
未来比特币生态的突破可能依赖下一代 NFT 产品。这些产品需要跳脱单纯炒作的逻辑,拥有更多实际的玩法或价值。如果这些新模式能够与比特币生态适配,我相信它还有机会重新崛起。
Colin: 胡老师,您接下来有哪些探索计划呢? 是继续围绕艺术相关领域,还是像之前我们聊到的,去中心化科学(DeSci)这方面会尝试一些新的东西?
胡翌霖: 关于去中心化科学,我必须承认,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非常想做这件事,但目前我没有足够的行动力,也没有精力去真正推动这件事情。 这个领域任重而道远,非常难。 所以,如果有人愿意做,我会全力支持,比如做参谋、顾问,甚至站台。 我一般不会轻易为项目站台,但如果这个项目是真正朝着去中心化科研方向发展,并且符合我的理念和标准,我是愿意支持的。
Colin: 确实,有些项目一开始就以发币为目的,看起来更像是圈钱骗局。
胡翌霖: 对,确实有些项目太急功近利了。 比如一开始就急着发币,这样反而透支了项目的潜力。 实际上,去中心化科研的核心问题并不是资金,而是影响力和共识。 如何建立起学术界的共识,这是关键。
仅靠资金是无法推动科研发展的。如果砸钱能解决问题,中国早就有一大堆诺贝尔奖得主了。中国并不缺资金,问题在于科研需要时间、氛围和文化的积累。这种积累是砸钱砸不出来的。比如北大,虽然资金并不多,但无论是理科还是文科,它的底蕴非常深厚。这种底蕴并不是靠砸钱就能立刻复制的,清华或其他学校也无法短期内达到这种高度。
去中心化科学和去中心化金融的道理是一样的。很多项目一开始就发币,说白了就是为了融资圈钱,但去中心化科学并不缺钱。科研发展的真正矛盾在于它需要时间去建立共识和文化氛围,而不是一上来靠发币吸引短期利益。
不过,我并不是完全排斥发币。早晚发币是可以的,但它不应该是一个项目的起点,而应该是后期发展的工具。去中心化科学需要的是更长远的规划和更扎实的推进,而不是一开始就透支预期。这样才有可能真正推动这个领域的发展。
Colin: 胡老师,您可以考虑找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搞一个专门的播客。 比如说针对您感兴趣的去中心化科学领域,每周做一期节目,我觉得会很不错。
胡翌霖: 谢谢建议! 其实我确实有类似的计划。 我之前在香港租了一个工作室,原本打算用来探索数字艺术。 将来也可能会开展一些节目形式的内容,不一定是播客,可能是视频节目或者其他类型的创作。 我们那边有一些比较先进的 MR 系统、XR 系统,还有一些与数字艺术相关的场景设计。 所以,我们可能会在视频号、YouTube 或者哔哩哔哩上发布节目。 这个节目可能既包括艺术,也包括科技,甚至涵盖学术和去中心化科学等主题。
我们对科技与艺术的结合有一些深入的思考。技术与艺术的分裂实际上是现代性的一部分,是工业革命之后才逐渐出现的。在更早的历史中,技术和艺术是合而为一的,甚至连词汇都没有区分。比如“art”这个词,既可以指技术,也可以指艺术,还可以指知识。这种分裂是 18 世纪、19 世纪甚至 20 世纪的产物。我们认为,这种分裂可能在未来进入一个新的融合阶段。正所谓“分久必合”,未来技术与艺术有可能再次走向统一。
这种新的融合不仅仅是艺术与科技的结合,还涉及哲学、科学,甚至学术的整体走向。比如我们前面讨论的大学的功能问题:大学究竟在培养什么?目前的教育模式是否只是在不断制造“接班人”去占学术资源的坑?这其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不仅人文学科存在庞氏骗局,理工科同样面临类似的问题。许多专业培养的人才,现在看来是可以被 AI 替代的。大学长期以来把人力资源作为主要的培养目标,但在 AI 时代,这些人力资源已经逐渐没有优势。AI 的更新速度远远快于人类的学习速度,人类一代人的周期可能需要几十年,但 AI 几乎每天都在进化。
因此,我们需要重新思考学习的意义。从广义上来说,人类为什么要学习?应该学习什么?从狭义上来说,大学的未来是什么?虽然许多大学可能会在转型中消失,但一些人类文明的重要传承仍然需要被保留下来。那么,我们该如何重新定义学习和教育,这将是一个很大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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